錦江樂園夜市中，顧客購買章魚小丸子。 均本報記者 李茂君 攝

夜市上的拇指生煎包吸引了不少顧客。

老徐的地攤照相館出現(xiàn)在不同集市。 受訪者供圖

都說“人間煙火氣，當(dāng)數(shù)夜市最濃”。法規(guī)中對設(shè)攤經(jīng)營不再“一禁了之”，讓市民讀到一種開放與包容的城市治理氣度。

“童年的回憶和上海的煙火氣一起回來了！”老田停好車，走進周浦夜市后感慨道。天剛擦黑，周浦夜市已是人聲鼎沸。步行街兩面是古色古香的殿宇樓閣，中間的小攤次第排開，水果生鮮、燒烤肉串、衣服飾品、美甲、套圈、氣球、鮮花……應(yīng)有盡有。老田家在長寧，這次專程帶著女兒來“趕集”?！捌謻|十八鎮(zhèn)，周浦第一鎮(zhèn)，隋唐時期這里就商賈云集，有歷史嘞！”

像老田這樣專程逛夜市的市民不在少數(shù)。有人就喜歡郊區(qū)夜市的熱鬧，說在這里看到了“接地氣的上海”，還有攝影師專程來拍這種人間“煙火氣”。在小紅書、抖音等社交平臺，夜市話題均為流量熱帖，每個從蓬勃夜市歸來的“90后”“00后”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修圖發(fā)朋友圈。有的甚至開啟實時直播，而這些網(wǎng)上的流量又引來線下流量，為夜市積攢人氣。

經(jīng)濟學(xué)家陸銘在《大國大城》中指出，在上海、北京這樣的國際大都市，擁有龐大的工薪階層、中產(chǎn)階級和高端人才，他們既會去高檔餐廳、購物商場消費，也會在路邊攤吃個早點、夜宵，買個耳墜、短褲。而后者，就是攤販的商機。這也是為什么攤販喜歡往北上廣深跑，且喜歡到市區(qū)擺攤，因為那里的潛在客戶最多。

“沒有人不愛路邊攤，除了周邊的居民?！弊≡谂砥值睦暇用駥O琴此前是彭浦夜市的投訴者?！俺春臃鄣臄偽痪驮谖壹覙窍拢恢濒[到凌晨4時。彭浦夜市取締后，一下子清靜了?！辈贿^，幾年之后當(dāng)孫琴搬到虹口后，她又異常懷念當(dāng)年的情景?！澳墙幸粋€鬧猛啊，活色生香！”

在幾個城市居住過的劉先生發(fā)現(xiàn)魔都夜市的海派特色。在上海的地攤上，你可以看到20塊3條的短褲、10元一打的襪子，名貴而性價比超高的花草，也能看到小眾但品位不俗的精油、香膏。有人驚喜地發(fā)現(xiàn)，可以淘到歐洲的古早小家具?！吧虾Ｒ故芯褪莻€寶藏之地?！?/p>

記者的探訪也印證了劉先生的印象。燈火璀璨的“首爾夜市”，最熱鬧的是銀亭路到虹莘路300多米長這段。這里除了琳瑯小吃，還有各種攤鋪，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心。

“我們可能過于執(zhí)著于潔癖式的秩序偏好，而忽視多樣化需求?！痹趶?fù)旦大學(xué)教授唐亞林看來，城市離不開攤販，這是城市居民需求決定的。市井生活就似路邊攤的匯集，是老百姓的日常生計之源，是就近方便、經(jīng)濟實惠、隨看隨買的日常消費品之地，也是年輕人打個卡、發(fā)個照的放松之地。從這種意義上說，法規(guī)對設(shè)攤的有序放開，傳遞出一種包容開放的積極信號。